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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存在于一个且新且旧的社会环境中,大多数人对彩礼的想象可能还停留在用彩礼换女儿的阶段。在《南方和北方的彩礼是一回事吗》一文中,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青年教师李永萍说了她的调查结果:在今天中国南方的宗族性村庄里,彩礼被认为是对女方父母的补偿,但彩礼价格普遍不高,一般是象征性的;在华北农村,彩礼价格比较高,在15万~20万之间,但是女方父母通常会把彩礼全部给女儿。因此大多数时候,彩礼是一种仪式性的存在。 ; F5 y& q! K( _8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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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高价且不返还给小家庭的彩礼是“卖女儿”,那么这种现象又是如何形成的?这并不是女性不够独立造成的,恰恰相反,其源头在于重男轻女造成的农村青年男女比例失衡。据报道,2019年,河北代表团的全国人大代表张青彬提交了《关于解决农村结婚彩礼畸高问题的建议》,该建议认为,高彩礼存在的一大原因就在于,独生子女政策改变人口结构、医疗技术B超检验胎儿性别的滥用等导致男性出生率远远大于女性,其解决方法应是严令禁止和查处医疗B超技术检验胎儿男女性别行为,缓解男女失衡。 ) m& q! p0 z&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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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高价彩礼是重男轻女的产物,那些象征性的或金额较低的彩礼是否也应被视为陋习呢? ! n5 d: v$ f4 N* i
5 P! K* a) j& U" J4 e任何习俗的存在都不应该和它所在的社会环境割裂。在今天的中国,婚房彩礼的存在有其经济背景,即男女之间的财富悬殊。《剩女时代》一书作者洪理达写道,父母愿意在儿子购房时提供较大的经济资助,但往往拒绝助女儿一臂之力。她还引用人类学家王丹宁的研究称,由于兄弟被看作是“整个家族的后代,大家理应为其分担责任”,所以向兄弟提供经济资助的城市女性数量越来越多。“总体而言,男性经过一番周折,最终还是能拥有价值不菲的住房(只要他们有父母、女友、妻子和其他亲戚的资助);而背着买房压力的女性,拿出了不菲的钱财,到头来还没有权利在房产证写上自己的名字。”不仅如此,随着二胎政策的实施,未来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女性要和她们的兄弟争夺父母的购房资助。在父权制的大环境中,在经济上作为显著弱势群体的女性要求婚房彩礼,不仅常常是一种无奈之举,而且还可能导致她们最终不得不接受男性在家庭中的统治。 3 u* @/ k# B8 d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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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关注彩礼——毕竟它的数值可以用金钱准确衡量——却少有人关注传统上女性结婚后需要承担的家务、育儿等等责任,不论女性选择要还是不要彩礼,这些责任也往往被认为是女性必须完成的。在婚恋阶段,一些女性就必须考虑如何背负婚后育儿的压力;生育后女性进入/回归职场面对的敌意将更大,更可能被假定为不务正业的、没有职业追求的、会为家庭牺牲事业的,其社会评价、薪资和升职机会无一例外将受到负面影响。在资本拒绝补偿、国家提供的制度性安全网络越来越少的情况下,一切都需要家庭来买单。彩礼,某种程度上是婚前女性及女性家庭需要得到的一粒“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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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独立女性要不要收彩礼”的问题,是在向原本就处于弱势群体提出新的要求。一方面,我们应该做的是应该向那些占据优势的男性问询:是否应当承担家务、育儿、照料的责任?是否应参与推动劳动场所的同工同酬?另一方面,社会也应该为女性提供更多的保障,从重男轻女观念下被抛弃的女婴到背负家务重担的母亲,她们都需要被看到、被保护、被尊重。到达平等之路还有很远要走。 : n5 v# @4 a7 a* s e4 C,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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