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漂亮的京巴。身材苗条匀称,毛色栗黄。胸前一丛白毛如同一芳丝巾。最可人的是我的眼睛,大大水灵,可以让世界为我融化。我曾经以为我是天底下最美的公主,可以得到全世界全部的幸福。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用在我的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 @- ~0 q O5 M# A+ d- [" b/ w6 a 8 Z. l: p1 U( ~) b* D; L 1 e( O/ @3 v R; U1 K当我还在懵懂中寻找母亲乳汁的味道,我就离开我的母亲。母亲是什么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而父亲不过是一个符号。从来没有在我生命中留下任何色彩或记忆。大哥在分别之时告诉我,分离与无偿奉献是做一条狗的宿命。人类的伪善永远不能给我们足够多的幸福。分离,是我们别无的唯一选择...... 4 [! B; @. Z( F) g$ b _8 b # t% n2 |9 P+ v, q0 Q4 G- K 1 f, U& U9 \; c" q跟随一个陌生的怀抱我来到一个新家。这里是什么样的?我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就被关进了一个叫卫生间的小房间。这里有一种我不喜欢的味道;还有,我无法看见窗户和蓝天,那里有我渴望的自由;最重要的,我思念我的亲人。就象他们一定在思念着我,我徒劳的用一夜的时间妄图用不停的耙门来吸引别人的注意,结果失败了。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我想妈妈了、我想哥哥们了......0 [1 H$ P' z/ T: f! n. H.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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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当我用沉默来表达我的孤独,却意外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有的说我温顺;有的说我气质高贵;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恐惧......终于有天,当人们用夸张的表情对我重复一句奇怪而同样的声音,我明白了那代表着食物和拥抱。这是我所需要的。我极力用摆动的尾巴表达我的喜悦之情,以期望获得更多,有的时候我成功了;更多的时候却让我感到失败,哥哥曾告诉我,为了活下去,一定要努力,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见到我的亲人们....../ C- r3 L6 e0 S0 }3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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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开始习惯了自己的生活,就象假装习惯了孤独。偶尔,我可以和主人外出散步。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自由的诱惑那么的大,几乎可以让我忘记所有的不开心的烦恼,除了我日夜挂念着的亲人们。在外面我还遇见很多同伴,我很仔细的寻找了我的亲人的味道。可惜没有谁知道他们的去向。在钢筋水泥森林中狭小的草地上,我认识了我的同伴,大黑哥与小黄。大黑哥见多识广,虽然他身上流淌着据说是我们的祖先--狼一样狂傲高贵的血,但现在却顺服得连最不起眼的小孩也可以爬上他的脊梁或者拉他那枯黄的毛发。小黄说,大黑哥曾经是一只最好的斗狗,我们无数的同伴曾倒在他的凌牙利爪下。有一次,我胆却而好奇的问大黑哥,为什么他要去咬自己的同伴。大黑哥表情一下淡漠而沉重,他摇摇头一声不响的走开了。我没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明白,那不是大黑哥的错。/ q5 y. C$ B* j! _9 W
3 i+ s" h/ ?, O$ N; Y/ d* Z, T , E& G; t/ p. U+ f. M: V, t住在二楼的小黄是本地犬,和他那据说是什么失业工人的主人一样,多少显得有些委琐。他没有高贵的血统,走在外面永远是一副充满饥饿的表情,我经常在半夜在他那饥饿凄厉恐惧的哀号中惊醒,伴随而来的是他家主人充满恶毒的语调和鞭打声还有小黄的惨叫,我能给予小黄的也只有一滴同情的眼泪。小黄却永不气馁,他总是信心满满的告诉我,总有一天我要做一只人见人怕的狗……有时候我在想,也许,小黄的骨子里祖先的血液还要比大黑哥多一些,虽然,他是那么的瘦弱憔悴......# z$ B+ T2 `' \* v' Y6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