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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断断续续的连日梅雨带来的阴凉,让人恍若时光还停留在春天,全然忘记了已是盛夏的季节。这几日,久违的阳光终于冲出云层,毒辣辣地灼烤着大地,气温攀升,让人一下子有了三伏天的感觉。 & o/ q$ ]% ?. A7 v' H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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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小城车水马龙的噪杂声还未完全平息,隔着自家六楼的窗台,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清脆的蛙鸣,我顿觉新奇。循声穷目,原来是马路对面小学花园的小水塘里,耐不住酷暑的青蛙开起了“乘凉晚会”。 . P- P" d4 _, O.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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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俗称“田鸡”,在海门的农村,这种水陆两栖动物并不稀奇,可以说每个夏夜,乡人们都是伴着阵阵蛙声入眠。少时的夏夜,我也曾多次跟随一大群孩子,带着手电和钉枪,一条沟一条沟地摸过去对其杀生,一尝久违的荤腥,也算是慰劳一下寡淡的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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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6 b3 i- N3 p 多年后,我移居小城,习惯了城市的生活。而在这个酷热难耐的夏夜,再次听到代表农村田园生活的蛙鸣,让我一下子倍感久违的亲切,也勾起了二十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夏夜,我在乡间小路独听蛙声一片的记忆。 ! N/ U& o- W! {6 f) B
# l7 a" F& v' o( \7 `+ L j! l7 M 当年临近中考之时,学习备考压力很大。某夜,当我拖着夜自习后的满身疲惫,揣着对未来各种不确定出路的胡思乱想,从三四里外的初级中学步行回家,就在转个弯就到家门口的那条小路上,忽然小河对岸的水稻田里传来了一片整齐清脆的蛙鸣,我不觉停下了脚步。这蛙声,让我忽地发现小河对岸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大片的水稻田。那一夜,皓月当空,乡间小路空寂无人,幽静空迥。清风不时微拂,连绵的稻穗随风起伏,沙沙作响,在月光的影照下,像是水面荡起的层层波浪。本已夜深人静,而群蛙在稻田里不时咕咕喧嚷,欢快地歌唱,响彻夜空,更显格外的清脆…… 2 A5 u# N* r5 W; S, {( [
2 k7 F) m I: C 半夜、皓月、清风,稻田、蛙声、小河……好一幅典型的水乡田园画面,清新气息扑面,一扫我连日学习的疲惫。此情、此景、此刻,少年的我,不禁联想起课本上刚学过的辛弃疾《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一词,“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也许八百多年前伟大的词人稼轩先生,不会亦是站在一片稻田前,对着清风、明月和一片蛙鸣,触景生情感怀,挥就了这流传千古的不朽名篇吧。 4 o8 i- @2 x* {2 V* E$ C1 ~; Y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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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二十多年,那一夜的月光、稻香和蛙声一片,烙在记忆的深处。今夜,再次听到这窗台前的一片蛙声,恍若时光倒流。然岁月不居,时节如流,逝去的青春年少,只能在脑海的深处,独自品味、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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